五條悟覺得很痛。
這種疼痛持續了多久,三天?一個星期?一個月?還是更久?他不知道。時間的概念在無盡的黑暗與痛楚中變得模糊不清,也失去了意義。
他艱難地扭動手腳,然而粗壯的鐵鍊還是牢牢地將他固定在椅子上,完全動彈不得。
如果是平時,這種普通的鐵鍊應該不至於困得住他,然而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進食了,飢餓使他出不上力,就連扣在頸部的鐵圈都顯得過於沉重。
他原本一天至少還有兩餐乾糧和營養液可以吃,也能在鐵鍊長度範圍內走動,可是現在卻被綁在椅子上,帶著口枷,連進食的權利都被剝奪,只能靠著水和營養液度日。
都是因為你不聽話。那個男人這麼跟他說。
他所處的空間像是某種倉庫,除了他以外還擺放著許多紙箱,他知道其中兩箱裡擺放著水和營養液,卻絲毫無法靠近。男人刻意將這裡弄得暗不見天日,避免光線刺激他的視覺,然而細碎的環境噪音還是從他進出的門縫中傳了進來,不斷刺痛過載的腦袋。
頭好痛。
身體的不適還勉強能忍受,然而精神上的痛苦卻怎麼也無法習慣。密度過高的信息因子將通道佔滿,幾乎無法流動。他覺得自己被塞得密不透風,岌岌可危的通道隨時處在崩壞的臨界點,一突一突的脹痛無時無刻都在凌遲著他的頭腦。
好難受。快受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