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之後兩人又聊了好久的天,內容大多環繞在夏油傑的成長故事。夏油傑聊完了童年趣事,又聊到進塔前的校園生活,最後講起剛進塔受訓的甘苦往事,五條悟都聽得津津有味。他似乎對「學校」很好奇,畢竟他從未接受過正規教育,更別提和一群同齡人一起坐著聽課了。
他們一個問一個答,聊到兩人都眼皮打架、昏昏欲睡才停歇。單人病床要容下兩個身高長於一八五的高壯男人實在有些擁擠,考慮到夏油傑還帶著傷,五條悟難得沒任性地要黏著他,而是把靠牆的折疊床拖過來併在床邊,蜷縮在硬梆梆的床板上就要睡。
夏油傑看他連一條棉被都沒有,於心不忍,想把他叫來身邊跟自己擠一擠,卻被一句「沒差吧我以前地板拍一拍就能睡了」給堵了回去,心裡百感交集。一是惋惜沒能抱著人睡,一是感動對方開始主動講起自身往事,但這個往事讓他聽得好心疼啊!
「悟,你把雪豹叫出來抱著睡吧。」
「啊?你跟硝子不是才在笑我都把精神嚮導當枕頭嗎?」
抱怨歸抱怨,五條悟果然還是請出好兄弟雪豹君來貢獻肚皮,沒一會就睡著了。夏油傑見他們如此熟練又理所當然,猜想五條悟以前睡地板的時候大概也都是這麼做的。
隔天清晨,夏油傑憑著生理時鐘準時醒來,五條悟還在呼呼大睡,蜷縮著一雙長腿,把頭埋進雪豹的軟肚裡,還用一隻手抓著尾巴往嘴裡塞,睡著的樣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不少。
還是不太習慣睜眼時沒看到對方清醒的模樣,想起五條悟昨天沉睡到幾乎讓人叫不醒,夏油傑猶豫了一下,想伸手推推他,卻在看見雪豹用一雙清澈的藍眼睛看著自己。
精神嚮導的狀態好壞通常也反映著哨嚮本身的狀況,雪豹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且平靜,讓夏油傑原本升起的一絲憂慮重新平復下來。